为什么愁?
因为赵佶在画雨,还画得太好。
赵佶画得越好,诸葛正我就越愁。
顾惜朝在傅晚晴的陪伴下洗雨。
散了值,披雨回家,娇妻热浴,洗去满身春雨、满身疲。
“爹爹喊你去,”傅晚晴絮语道,“家里来了位贵客。”
傅宗书在贵客对面煮雨。
迎贵客,奉好茶。
煮雨作茶——煮这小北宋的雨,权势的雨!
谁能叫堂堂一国宰相傅宗书奉为贵客,洗手煮茶?
不过三人。
头一位的,是皇帝赵佶。
另两位,一个是太师蔡京,傅宗书的提携官、荫蔽者、掣肘人。
还有一位,就是眼前人,千金散尽衣公子,天下无双孟尝君!
至于后两位,在傅宗书这里,谁是第二贵客、谁又是第三贵客?
若论从前,当然是蔡京更贵。但今天以后?那就未必可知了。
傅宗书在心中暗忖道。
衣公子坐在一把轮椅上。
一把全铁打造的轮椅。